诅咒会解开,苏枕月不会死。”
没有人比凌诀天更清楚,苏枕月身上散魂之咒的来历,根本不是什么外界传言的,因为苏家违背与神子的婚约所致天谴,只是苏枕月为湮灭魔刀碎魂。
现在,有这两年来契约之力的缓冲,有温泅雪为苏枕月的治疗,只要再找到药老,后续治疗不在话下。
“我与苏枕月之间如何,是我与他的事,苏老祖就不必忧心年轻人的事了。”
凌诀天站起来就走。
冷冷留下一句话:“半个月后,合籍如期开始。如果老祖不想来,可以不来。”
凌诀天走了。
苏朝随一掌拍下,适才用过的茶盏,瞬间化作尘埃散落。
苏朝随面沉如水,之前的痛心隐怒,全都消失不见。
他闭了闭眼,怒气在眼底不发,只沉声道:“诏令苏枕月来见。”
……
……
苏家的祠堂一直都燃着很多长明灯。
灯油是多年以前苏家飞升的先祖,取深海鲛人的血制成。
魂灯不灭,魂息永存。
一代一代延续下来,巍峨壮丽。
这样的地方,寻常子弟是没有资格进来的。
即便是犯错的子弟,要罚跪,也没有资格在祠堂跪。
苏枕月一生只罚跪过两次祠堂。
一次是他九岁的时候,质问祖父为何不救凌家。
一次,是现在。
“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?”
九岁的苏枕月说,不知。
说,错的不是枕月,是祖父。
十八岁的苏枕月漠然:“枕月错在,未曾长成祖父想要的样子。”
苏朝随怒极反笑:“好得很,好一个光风霁月璧玉无暇,竟是我苏家配不上你。你父身份不详,你母年少失德,令家族蒙羞,族中一直护持你们母子。教你诗书礼仪,教你拜师,助你修行上乘仙法,我且问你,如今族中大难临头,你这个少主究竟作何想?”
苏枕月面无表情,跪得笔直挺拔:“枕月不知,是什么样的大难临头?”
他竟是怎样一个怙恶不悛、不仁不孝之徒?
使得至亲之间,沦落到得挟恩图报这一步。
偌大的祠堂,衬托得这仅有的两个人如此渺小。
苏朝随身形清癯,儒雅庄严的面容一丝疲惫:“有件事我一直不曾让你知道,为了保护你,现在看来,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,应当早些告诉你的,也不至于把你养成这幅样子。现在再说,虽然晚矣,但也已经顾不得了。”
苏枕月默然听着。
“我知道,你一直不明白不理解,为何我们所有人都汲汲于抓住神明道侣这个身份不放?以至于反复无常,都不要了苏家几代积攒的脸面。我现在就告诉你,因为这都是出于自保,如果你不是凌诀天的道侣,苏家,你的母亲,你爷爷我,你所有的叔伯兄弟姊妹……整个苏家都会万劫不复!”
苏枕月抬眼望去,修长幽远的眼眸里,平静无波:“枕月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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