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乖跟上他。
这么好看的哥哥一定是个好人。
梁山伯抬起头,望着马车上“马”家的家徽,神色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,静静的,仿佛一个死物。
少倌温温和和地笑了笑,一双潋滟得有些过分地眼睛专注地盯着眼前不卑不亢的男子。
他不能否认,梁山伯的皮相与骨相优秀到万人里也挑不出一个。
他下了马车,行礼。
梁山伯同样回了一礼,在晋朝这是一件很风雅的事,两个俊美又有学识的男子很容易便成为知己。
不管如何展开,在众人看来都是一件美事。
少倌没有怀疑过梁山伯的优秀,能将自家公子套得牢牢的,怎么可能是汲汲钻营的小人。
他来的路上便知道他要面对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,如今依然超出他的预知与想象。
马家的人拿什么脸来对这位公子说——莫要纠缠我家公子。
莫不是脸大如盆,不识好歹,夜朗自大。
少倌用折扇掩住唇,轻轻一笑,
“梁公子,久违。”
梁山伯邀请他入座,清俊的面容十足的清冷,若是少倌如花,他便如玉,
“屋舍简陋,若要清谈子兰欢迎。”
他们从日出谈到日落,两人都不是花拳绣腿,都是真才实学,棋逢对手。
日落了,梁山伯看着离去的孩童,失神了片刻。
——这位自称与那人清白,只是那人兄长的少家大公子迷得容华公主甘心谋害自己的父皇,他似乎明白了,那人为何对他谎话连篇,忽冷忽热,死活不承认喜欢他。
珠玉在侧,自是……看不见他。他握住冷掉的茶杯,浅饮了一口,
“传言不虚,少兄天人之姿,倾城之貌,洞察人心,他日若是相见,子兰只希望少兄不是子兰的敌人。”
少倌将热茶推过去,笑得毫无芥蒂,
“梁兄谬赞,传言只是传言,少倌庸人之姿,全靠各位抬爱。风雨际会,漂泊浮沉……或许这才是少倌吸引人的地方吧。”
梁山伯突然明白,如果一个人说话越是毫无防备,越是与你推心置腹,若真是信了,便离死不远了。
容华公主便是前车之鉴。
“你是一个很危险的人。”
少倌笑了笑,没有反驳,只是起身准备告辞。
突然他停下来,说了一句没来由的话,
“我家公子很喜欢骑马,一人多高的马,平常女眷光是看着就会害怕,可她却从未动过国子学的马,你知是为何吗?”
梁山伯真的不知,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人还爱骑马。
少倌回望着他,唇角不知何时荡开一丝笑意,
“那是因为我家公子不喜欢被驯服、没有野性、只会一味顺从他的事物,国子学的场地不够她驰乖,她宁可不碰。”
少倌停顿,“好心”总结到,
“若要让她‘喜欢’,要时刻让她保持新鲜感与征服欲,她太喜新厌旧了。”
“这一点她永远不会承认。”
梁山伯没有任何表情,静静听着,忘了起身相送。
他仿佛被一道又一道雷电劈中五脏六腑,劈中天灵盖,整个人都是麻痹的。
细细碎碎的痛感从全身传来,他痛的痛不欲生,只是抬起头望着升到空中的明月。
“空谷幽兰,山中……明月,原是我奢望,原是我误会。”
月亮不会掉到他怀中,只会遥遥挂在天上。
国子学
“祝英台……祝英台,我来还你马了。”
祝英台的目光从窗外的天空收回,落到眼前的小公子身上。
她牵着一匹白马,灿烂地对着他笑,他的脸色实在好不了。
“英台啊,你人真好,它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合适,我粗手粗脚的它也没生过气,和你一样温温柔柔的,天生一副好脾气。”
他的手将眼前人的碎发掠至耳后,目光低垂望着别处,
“是吗?”
“嗯嗯……你相信我,英台啊,你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。”
银心回来后,见到了院中的白马,心中疑惑,
“公子,夫人同意将红珊瑚运过来了。”
“不用了,没用的。以后留着让她砸了听个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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