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话语权。
平日里,也就跟朋友们聚一聚,吃个饭,弄个诗会的,就像他自己说的,委实是个富贵闲人。
就连四房的许子期,都比他强些。
子期年纪虽然小,但跟着四叔常年在外头,见识阅历,比同龄的孩子不知丰富多少。
四叔又是个最开明的人,多少大事儿都肯放手叫子期去历练,便是办砸了,了不起就是亏损些银钱的事儿而已,四叔从来都不计较的。
瞧瞧这整个家里,算下来,连姊妹们一并算上,成日游手好闲的,都是谁啊?
成瑶勉强也算上一个,但她尚且晓得在外走动,维持自己的好名声,在名门贵女圈儿里站稳脚跟,为自己的将来是早早就做了打算的。
余下的,不就是成瑛和成珠了?
许砚明每每想起,都觉得很难过,可又不能说什么,说多了,像是忤逆父母,是大不孝的。
可他这么大个人了,七尺男儿立于世,反倒成了家里十来岁的妹妹们一样的人。
成珠那丫头今年才十岁呢——
冯集看他伸手去碰一旁的酒壶,欸了声:“不是说今儿不喝酒?”
许砚明手上一顿,抬眼看他,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审视和探究,拨开他的手,自顾自的拿了酒壶,倒了一盅酒,一饮而尽了,才苦笑出声来:“说起这个,我心烦。”
冯集一眯眼:“觉得受了家里冷落?”
“我要真这么想,就成了怨怼父母了。”他又要去倒酒,冯集一把又按住他。
许砚明挣了下,手腕子转了转动,冯集却不为所动:“你是得意的郎君,连我吃酒也要管着了?”
“我怎么就成了得意的郎君呢?”
他顺势取走许砚明手上的酒壶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:“我大哥,那才是正经八百的风光得意呢。”
许砚明眉心几不可见一拢:“横竖你们兄弟,哪一个不比我强?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合着能在外走动,就算是好的?还是说,这奔波劳累,得罪人的差事,落到了身上来,都算是好的了?”
这话仔细的品,隐隐有那么些许怨怼的意味在里头。
冯集若只是到扬州来谈生意,有什么可得罪人的地方呢?
有冯家的名头在,加上冯集自己又是个八面玲珑,极会来事儿的人,还能得罪了谁去?
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似我这样的,想奔波,想劳累,还不能够呢。”
冯集叹气:“那是二伯和二伯母心疼你,你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。”
他又欸了声:“问你个事儿呗。”
许砚明吃酒的动作登时一顿:“你说。”
“你说这亲戚之间,怎么算是是得罪?”
“那要看是什么亲戚了,得罪嘛,这种事儿,一是可大可小,二也因人而异,你突然问这种事情——”
许砚明原本在笑的,话说了一半,声音戛然而止,也再笑不出来了。
他猛然掀了眼皮,目光定然落在冯集身上去,而后犹豫沉默了很久:“你觉得,像妙仪表妹干的这个事儿,算不算得罪亲戚?”
冯集却笑了:“你不是说,是姑娘们拌嘴玩笑,做不得数吗?可这话问出口,其实你心里头,觉得这就是得罪的,所以你瞧,我说了,我该去赔罪的,一家子亲戚,万不可生分了,她得罪了人,我就得跟在她身后去赔礼,给她收拾烂摊子。你说说我这算是个什么命,得意的命?还是富贵的命?到底哪里比你强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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