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一一九 男儿赌胜马蹄下(五)_金鳞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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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用鸳鸯阵的,所以对面往往直接就是长枪兵,或是手拿木棒的流民——纯粹是用这些命如草芥的可怜人当做冲乱敌阵的马前卒,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。

  “四哥,这回是真的要上阵了!”同队的圆盾手穿着棉衣,并未着甲。

  藤牌手和圆盾手在野战中就是人肉长城,要能够站得稳挡得住。如同大宋时代的重步兵一般,他们也要全身披挂,最里面是一层牛皮轻甲,然后套上一层精铁打造的锁子甲。锁子甲可以有效防御箭矢和锐刺,但对于砍刀和钝击就有些力所不逮,故而还要在外面套上棉甲。

  明军的棉甲是棉衣里面缀以铁板。说是棉甲,其实是铁甲,用来防御刀砍斧斫,乃至铁槌的攻击。这棉甲实在是外柔内刚,防御力高强,而且格外保暖,为东虏与朝鲜所偏好。反倒是出身南方的戚家军中喜欢棉甲的人并不多,一般战兵往往只穿一袭锁子甲对阵。

  在东宫侍卫营中,除了藤牌手与圆盾手是身披三重甲,其他战兵也是根据气候条件单穿锁甲或是棉甲,至于队中的火兵则只穿一领皮甲。

  考虑到盾牌手要冲锋在前,又要承受最初的锐利攻击,三重甲的分量实在不轻,故而平时由火兵担着行军,只有要对阵的时候才会全套披挂。

  刘老四伸出蒲扇大的手掌,捧起自己的明盔,轻轻捋了捋明盔上的缨子和色旗,低声道:“咱们吃肉吃粮,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!”

  “对!”圆盾手可以视作是藤牌手的副手,两人非但要随队操练,平时还要进行单独的合练,感情极深。鸳鸯阵重在正奇变幻,互相配合支援,同一队中两个伍要配合默契,主要就落在当头两堵“城墙”身上。

  “衔枚整队!”压抑着声量和怒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,是本队的队长。

  在队长身后,一双散着寒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刘老四,那是一个路过的军法官。

  刘老四看着军法官手臂上戴着的白底黑“宪”布箍,没来由一阵胆寒,连忙将自己的名牌含进嘴里,站好位置。他一站定,整个队都有了自己的位置,很快就按照操典的要求成了队列。

  队长等那军法官走了,上前重重踢了刘老四一脚,一手捂着嘴,低声骂道:“驴蛋货!你舍得死他就舍得砍!再敢乱了军纪,仔细你的脑袋!”

  刘老四低下头,只是任队长骂了两句。说起来这队长对人虽然不客气,尤其对于纤夫出身的士兵不怎么看得上眼,总觉得矿工才是最好的兵,但当初作训官说刘老四不适合当藤牌手,最终还是队长去说了半天,才将他从火兵一举推到了藤牌手的位置上。

  藤牌手要比其他兵士每天多一个鸡蛋,干粮不限量,吃饱为止。这对于只有十八岁的刘老四来说,远比其他任何待遇都重要。俗话都说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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