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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女子……又在摄政王的寝居内……
李单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女子尊贵的身份,一旁的侍女在那只小手上搭了一块丝帕,李单不敢再乱看,错开目光细细地诊治起来。
半晌,他眉头一跳,突然抬起头。
自李单诊脉开始,顾承霄就将他所有的动作,一个不落地看在眼中,见到他神色有异,冷声问:“如何?”
李单颤着身子跪下:“回殿下,这位……”正不知道怎么称呼此女子,上座立即传来不耐烦的声音,“叫王妃。”
“是是是,”李单又紧张又诧异,这……从未听说摄政王已娶王妃啊……
这种话他是绝对没胆子问出口的,忙将自己诊治所得说出:“王妃身子本就虚弱,又加上淋雨受寒,这才发了热。除此之外,王妃是否长期饮用至寒汤药,另外还有一种至热之药,两相消磨,犹如困兽对抗,让王妃本就虚弱的体质更加不堪。”
至寒汤药便是避子汤,至热之药是焚香散,他虽是寺医,但为了生计,在富贵人家或是秦楼楚馆里接活甚多,避子汤和焚香散算是接触最多的两种药,他甚至无须问什么,一搭上脉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但这种场合下,给李单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明说。
好在摄政王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,沉默地点点头,“辛苦李大夫开药。”
李单跪着没动,看起来像憋着什么话没说,又不敢开口,迟疑了许久,朝主座上的男子磕了个响头,试探道:“王爷可否进一步说话?”
顾承霄剑眉微蹙,站起身:“请——”
两人很快移步至偏厅,李单背着药箱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:“禀殿下,小的方才替王妃诊脉,似乎摸出了……喜脉。”
“当真?”男人倏地转过身,眼神锐利地看向他。
李单立即如芒刺背,他听出了摄政王话中的惊喜,可这胎儿……
他硬着头皮:“属下行医数年,这喜脉应是不会错的,只是王妃身子孱弱,又时常喝避子汤这种至寒之物,还有焚香散余毒侵扰,这胎恐怕……”
怀了孩子,又喝避子汤,这种腌臜事在京都贵门中不算少见。
有些不容人的主母,为了防止妾室生下庶子争宠,会暗中将坐胎药换成避子药,硬生生将未成形的孩子打下来,残忍至极。
摄政王既然让女子喝下避子汤,摆明了就不想让她怀上子嗣,可方才得知女子有孕,殿下脸上的喜色他绝不会看错。
殿下究竟想要女子怀上子嗣还是不想?李单想破脑袋也未有结论,就听男人又开口——
“若尽力一试,你有几成把握?”
“属……属下才疏学浅,这胎恐怕无力回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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