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力搭着,背耸着,仿若无骨。
和砺正要问他怎么了,居榭就道:“软筋散。”
难怪……
居榭垂头,目光森然道:“好了,你可以说了。”
阮父浑身一抖,声音沙哑,听进耳中犹如沙石摩擦,十分难受:“我真不是有意要避开,你们也知道小女刚自缢,我是心里害怕,毕竟……毕竟家里出了这种事,倘若给人知道了,我们脸面往哪儿搁。”
居榭道:“为何不见你夫人,还有,阮春云的尸身也在了。”
阮父道:“夫人……去找人处理了。”
居榭提高音量,问道:“处理?”
阮父噎住,不吭声了。
居榭负手围着阮父转了一圈,似漫不经心道:“我曾路过一户人家,他们小孩拦住我的去路,问我渴不渴,要不要喝水。我说不渴,那小孩便问我饿不饿,要不要吃点东西。我说不饿,小孩又问我累不累,要不要休息……小孩一直缠着我,非要我去他家。他们家包括小孩在内,有五口。我进去后,四个大人把门锁上,从身上抽出了刀。他们是想劫财,用小孩去欺骗过路之人,把人引到屋中,以便谋财害命,且不被人注意。”
居榭道:“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?”
阮父埋着头,肩膀抖了抖,仍旧不搭腔。
居榭道:“后来他们五人全死了。”
和砺震惊地朝居榭看过去,居榭蹲下身,又继续道:“我说这个事,只是想告诉你,我讨厌欺骗。”
居榭的声音略微带着迷离,像是山涧中的氤氲之气,萦绕耳边时,能让人置身烟云,沉溺其中。和砺恍惚想到,他或许是故意这般蛊惑人心。
阮父终于有了点反应,吞吐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居榭道:“两个问题,阮春云的尸身现在何处,你夫人去了哪儿?”
阮父垂头丧气道:“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玩意拿着跑了,小女的尸身被人抬走了。”
为人父母,在自家孩子刚去世没多久,拿钱跑了?
阮父的回答让和砺怔住,没想明白阮夫人方才见时还一副伤痛不已的样子,为何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。
居榭接着问道:“阮春云的尸身被谁抬走了?”
阮父哆嗦着双手,许久才道:“赵老板手下之人。”
居榭蹙眉道:“赵老板是谁?”
偏僻的小巷中,十七揪住钱四的衣襟,咬牙切齿道:“你是那时候的乞丐!”
钱四也想起他来,异彩纷呈的脸上竟生生白了一分。
苏宇看了那边一眼,回头继续道:“你可能漏了一人,福缘店的小二,孙扁。”
孙扁玷污过阮春云,对阮家似乎了如指掌的这几人不可能不会知道。
那人脸色一变,惊觉自己说错了话。
可惜,已经晚了。该说的没说,不该说的全说了。
苏宇问道:“你不敢说的那人是谁?”
男子低头不言。
苏宇搭住男子的肩,一脸严肃道:“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回答。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,你可以先回答。你们跟阮家有什么关系?”
他们在阮家门前拦路时,怎么看都是跟阮家同一立场,可如今听起来,并不是。那他们是做的表面功夫,还是有什么内情。
男子立即道:“没有,我们跟阮家没半点关系。”
那便是另有说法了。
苏宇道:“那你们为何要去阮家门外找人麻烦,是有人让你们那么做?是谁?”
问题绕回来,或许又是那位不敢说之人。
男子果真又沉默了。这时,钱四在一旁大声吼了起来。
“赵东。”钱四道,“是赵东让我扮的。”
钱四似乎豁出去了,伸手指着苏宇手下的男子,继续道:“还有他们,他们也一起扮的。”
十七抱胸,居高临下道:“也是赵东的指示?”
钱四使劲点头:“他们是赵东的人,为赵东做事。”
苏宇眼神凛然,手下用了劲,把男子一边肩膀给卸了。男子惨叫出声,另一只手扶着已经无知觉的肩,脸上毫无血色,冷汗直流。
苏宇道:“是不是赵东?”
男子喘着粗气,压低声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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