骗之嫌,比起坦白,隐瞒更伤人心。
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裴二掰着手指头等死,他已经没有续存丸了,寿命只会比预计的还要短。
这可如何是好?
“不要去想寿数。”裴修手动展开她拧成川字的眉头,“我没有自暴自弃,只要有心活着,总能有法子的,就算命不好英年早逝,你还可以趁年轻再找一个。”
晏长风打掉他的手,“你想得倒远,要不要替我把棺材的款式也提前定好啊?”
裴修笑起来,那笑容里多少有几分不敢深想的落寞。
“今天裴安找我了。”晏长风一口一口喝着内容乱七八糟的汤,转移了话题。
裴修警惕,“找你干嘛?”
“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跟你讲。”晏长风把上元节那日,遇上他之前的事大概一说,“我怀疑裴安跟踪我,他可能早就想利用我们对付裴钰,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以为咱们想要世子之位。”
“你这样一说,有件事可能就对上了。”裴修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,“我发现书房里有一盆花土被动过,我以为是你动的,看来应该是老四动的。”
晏长风根本不关注什么花草,只记得书房的几盆草长得挺旺盛。
“那花土怎么了?”
裴修说:“有药渣,我每日都在府中大厨房熬药,但药是熬给别人看的,我没喝,都倒在了花盆里。”
晏长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,裴安一定是通过那些药渣推断出裴二装病。作为同是在国公府艰难生存的庶子,裴安比谁都了解裴二的心思,恐怕看出来他是韬光养晦,城府深藏。
“这小子城府不浅,发现了药渣却不坦白,这就不是合作的态度,这是捏着你的把柄利用你。”
裴修没把裴安放在心上,“他跟踪马贩子去通州,可是发现幕后黑手了?不会跟大房有关吧?”
晏长风点头,“有关,他说配马种的养猪场主是裴钰的部下,裴钰还有醉红尘的股,他就算不是幕后最大的推手,这些证据也够裴钰喝一壶,但我没回应他,我想裴安既然有争世子之心,肯定比咱们更需要这些证据,他一定会自己出面推裴钰这一把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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