嫔娘娘最赐死,去了也是尸横满地,我才未去。如果那夜我去了……三兄现在更要说我了。”
“我说,会听?四处都是旋涡,陷进去关了一场,滋味好受的?好容易才脱身,当心把自己陷进去。”
荀玄微说着,把碎酥酪都洒尽,拍去手上碎屑,去盘子里取了最后一块酥酪,掰开两半。
阮朝汐抬手要接,半块酥酪却递到了她唇边。
“最后一块不喂鱼。自己吃了,把亏损的身子养养。”
阮朝汐飞快地瞥向岸上。数百禁卫都跟随梵奴离去,此刻两边岸上只剩下寥寥几个把守水榭的当值禁卫。他们两个站在木栏杆边喂鱼,已喂了好一阵了,起初几道量的目光也都转开。
唇边的半块酥酪还在。掂在指间,荀玄微极有耐性地等着喂她。
趁无人注意时,阮朝汐低叼走了半块酥酪。柔软舌尖碰触到了指腹,湿漉漉地卷了一下。她的视线装作无事地盯着水面。
“够多了。”嘴里塞满酥酪,她含含糊糊地说,“梵奴在时已吃了三四块。实在吃不下了。”
荀玄微的目光也望向水面。步廊栏杆下方聚集的鱼们不肯离去,还在摇摆尾地等待喂食。
他掂起剩下的半块酥酪,咬了一口,“甜。”
人喂饱了,午后懒洋洋地不想动弹,水榭原本清静少人,梵奴午后离去,整个下午不会有人占用,正适合午睡。
双层复帐从两边的鎏金铜钩拉下,整齐垂落床沿。
“最近无事,疲倦了便躺下歇歇,早日把精养回。”
阮朝汐坐在床,拢着衾,取下的玉簪和耳铛放在瓷枕后,一缕乌发凌乱地垂落下脸颊。
荀玄微坐在床边,抬手抚摸额是否发热,指腹顺着那缕散开的长发,轻蹭了下柔软脸颊。“色还是不大好。”
阮朝汐困倦地掩住一个小呵欠。荀玄微把垂落的复帐边缘仔细捋平,要起身。“好好休息。”
阮朝汐垂着,抬手把刚整理好的帷帐拨开了,食指中指的指尖拉住面前的玉腰带,往前轻轻一勾。
“白天水榭里宁和,夜里回了宣慈殿,不知会历什么,我心里不安。三兄事不急的话,多留一阵,陪我说说话。”
荀玄微的目光往下,盯了自己瓷白指尖勾住的腰带。“这几日手边无急事。”
勾住腰带的指尖反握在掌心里,捏了捏,“松手。”
阮朝汐耳尖隐约发热,松开了手。注视着颀长背影起身走去门边,把虚掩的木门关紧,把两边半敞的直棂窗挨个关好。
原本亮的室内光线黯淡了七分。
荀玄微走回床边,隔着两道朦胧复帐,和抱着衾的阮朝汐对视了一。
直接撩开了帷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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